“我*,就是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么。”
银发的少年捂着最先接触到地面的屁股,在尽可能不触痛的情况下从地上慢慢站起。或多或少还是因为这个动作的缘故,少年的脸颊一阵抽动。
“起了怪了,我明明是穿越到约会大作战的世界了,怎么会……”
回忆着穿越前的情景,少年一瘸一拐地向前慢慢挪动脚步。但是当他把目光触及周围的场景后却忍不住在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鬼。”
烧焦的汽车残骸与掉落的建筑物碎片将街道堵塞,看不出能直接通过。街边的门面也被毁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这让本就路痴的银发少年更加找不到方向。就像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袭般,放眼看去竟然找不到一栋还算完好的建筑,尽是些残垣断壁。
“妈耶到底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我?!”
壮着胆子好不容易在堵塞道路的废墟上小心攀爬才上来的少年,望着前面砸下的大楼一角彻底将路封死连攀爬都过不去后失望地大喊大叫。
然而这种怼空气的做法除了泄愤外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么用力一吼反倒让少年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
咽了口唾沫润嗓子后,少年不得不放弃直接攀爬过去的想法,改从周围找路绕过去。
“不可能呀,我确实是穿越到约会大作战的世界里了。可是,我穿越选择的节点是在五河士道攻略四糸乃的时候,不可能出现这种规模的场景破坏呀……”
少年找了个地方歇着,开始思考分析着眼前的事实。
“四糸乃是使用冰的精灵,就算是她和ast动手也应该有冰封的痕迹,可这里完全没有。”
由于找不到一个可以询问的原住民,少年于是便开始并沉浸在这种宛如大侦探推理似的自言自语中。
“难得因为我穿越的缘故所以产生了改变?没道理呀,别人都能好好穿越可为什么轮到我头上就这副鬼样??”
“而且我记得,穿越的瞬间好像突然多了什么似的。就像许多年沉睡而突然被唤醒那样。”
说到这儿,少年下意识地把手放进了衣服里面。就像是以前经常那么做而形成的条件反射的本能,又像是电视桥段里突然就拿出个奇怪的什么东西那样。
一种触碰到什么物体的感觉从手指上传来。少年抓紧有点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的部分,将它从衣服里面拿出来。
“妈耶居然是蓝宝锥,那我是奥特曼?!”
看着手里大致呈倒三角的金色物体,少年惊讶地喊出声,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蓝色的宝石状物体镶嵌在金三角中,幽幽的蓝光吸引着少年的目光,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食指去触碰它。
然后,在少年的手指触上宝石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将他的身影完全吞没。周围的空间都被染上了橘红色,空气里灼热的温度甚至让并没有直接接触到光芒的焦黑残骸顷刻间化为飞灰。
不仅仅只是少年,他身后的街道、废墟连同远处残破的断楼一并泯灭在那道红光中。就像用直尺画出了一条笔直的线那样,在轨迹上的一切物体都没能幸免于无坚不摧的光芒中。
所幸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当被称作蓝宝锥的物体的最后一丁点残渣也消散后,红色的光芒才完全消失。
而在这道光芒的源头处,距离银发少年八百米外的地方,作为始作俑者的蓝发少年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一袭蓝色的战衣勾勒出他精悍的肌肉曲线,而背后红色的披风随着他跃起后的下落便犹如火焰般翻滚飞扬。
〖咚〗
地面被降落的蓝发少年砸出一条条蛛丝状蔓延的龟裂痕迹,水泥碎片夹在雾蒙蒙的灰尘中四散飞溅。
蓝发少年视若无睹地继续向前走。偏向中性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就像是打扫了需要处理的垃圾一样根本不在意刚才的举动造成了什么。
很快,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位穿着略显暴露的紧身衣、背后有着翅膀状推进器的少女从空中朝着他俯冲而来。
少女架起手里散发出淡金光芒的剑刃,朝着蓝发少年的颈部横着挥出。很显然,少女想要他头落地。
“……”
面对少女的突然进攻,蓝发少年的脸上没有显露一丝的慌张。相反,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角。
放弃了躲避的动作,他伫立在原地任凭少女的剑刃对准自己的喉颈。
锵――
“怎么可能?!!”
少女的脸上写满了惊诧。她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剑刃接触到蓝发少年的脖子后竟再不能深入一丝,手上传来的感觉就像是砍中了一块铁疙瘩。
蓝发少年仿佛早就知道结果而故意设下了这个陷阱,他趁着少女分心的这刹那抓住了她挥剑的手臂。
意识到中计的少女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只铁钳般的手让她的手臂传来疼痛的感觉。
蓝发少年愈发狰狞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而他抓住少女手臂的手也在这时候稍稍用力。
〖咔吧〗
“啊!”
骨骼断裂的声音从蓝发少年抓住的部位传来,少女的惨叫也在这时候响起。剧痛令她的较好面容开始扭曲,想要摆脱魔爪而让她发了疯似的一脚踢向蓝发少年。
但无论少女再怎么努力,他依然纹丝不动。就像踢在一块铁板上,隐隐能听见碰撞在金属上的声响。
“穿越的旅途到此为止。”
他蓝色的眼睛里终于流露出对少女的杀意。一点微弱的红光从他的瞳孔中涌出,然后逐渐溢满双眼。
迎面感觉到空气中愈发灼热的温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少女脸上的绝望被无限放大。
下一个瞬间,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喊出,少女的上半身便在少年双眼涌出的红色光芒中烧成漆黑的焦骨。然后那漆黑的焦骨也连同少女其它部分顷刻化为飞灰。
“这下应该干净了。”
红色的光芒消失在蓝发少年的眼睛中。他抬起头,望着披上一层灰蒙蒙的天空,脸上又恢复到原来的面无表情。
“就像你们做过的那样。超越不同的次元,跨越不同的世界,仅仅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恶意。”
蓝发少年宛如发出宣言般自言自语,慢慢攥紧右手。
“不过这一次,宣泄的对象不再是精灵。而是你们最钟爱的魔术师,DEM社的成员,以及你们力量的原型――那些只存在于特定世界的家伙!”
“我讨厌每一句话后面都要加上一个感叹号,就像厌恶自以为是昭和时期热血沸腾的假面骑士的【穿越者】。”
握成拳头的右手在轻颤着,无形间一股力场夹杂着碎石飞灰环绕着蓝发少年的周身。
他愈发锐利的目光锁定在灰暗的天空中。在那万米外的高空里,无数道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逐渐形成一个有着人形轮廓的聚合体。
“就算你加上了【迪迦】的桥段,当你决心用那力量踏入这有精灵曾经生活的世界时――”
脚下的地面因为后坐力而分崩离析。他如离弦之箭般冲上云霄,飞行的速度已经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万米的距离几乎在眨眼间过去,包含着绝对杀意的拳头已经接触到人形的表面。
“死!”
身体被蓝发少年穿过后,金灿灿的人形瞬间瓦解成无数的光粒子。灰暗的天空顿时如黄金般闪耀。
“【灼烂歼鬼】――”
然后紧接着,炽热的光芒让天幕染上血一般的赤红。
“死到临头还拉着60亿的光灰飞烟灭。被你最厌恶的精灵之力杀死,你的【盖亚】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让你连根毛都不剩,你引以为傲的伙伴们又能为你做些什么?”
蓝发少年停止了灵力的供给,如同烈火焚天的场面终于结束。他低头俯视着万米之下的城市,将目光停留在曾是DEM社日本分公司所在地的废墟上。
“呵呵,自命最强,俯视众生,飞越万米的速度比子弹更快,只为挥下偷袭的一剑。我无幸享受这个,而他,她们,却无时无刻不生活在这样一把人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
蓝发少年收回目光,转身如一道流光划过般飞跃天际。
『士-艾尔,扰乱了历史进程的穿越者们已经尽数击杀,但当前世界发生的事已经无可挽回。』
突如其来的女声在脑海里响起,被称为士-艾尔的蓝发少年,冷漠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温柔。他在宇宙中停下,望着那颗蔚蓝的星球。
(我当然知道。玛利亚,你还记得六喰初次到达地球外的时候吗?那时差不多也有这么多的残渣飘着呢。)
士-艾尔看着从眼前飘过并最终被地球引力拉下去的空中舰碎片,觉得眼前的场景和那时候很像。
『记得。士-艾尔,我的数据库里一直保存着那段影像。那时候我们最大的敌人也只是DEM社,他们的科技水平还没有达到超越世界观的水平。』
玛利亚的声音勾起了士-艾尔的回忆。那些有惊无险却也能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值得让人铭记的美好时刻像潮水般涌来。它们带着甜蜜的滋味儿,让他愈渐冷酷的心回了些温度。
然后,就像一颗星火引燃了一堆炸药桶那样,无法扼制的怒火与仇恨瞬间将那颗心燃烧。
内心的愤怒让士-艾尔蓝色的双眼被光芒染上赤红,就像两团跳动的火焰。
(闲聊时间结束。玛利亚,现在检索下一个平行世界。)
他打断了继续聊下去的势头。对于这种因为回忆而勾起的仇与恨,以及心中烧得正旺的怒火,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处理掉下一个世界里存在的目标。以他们为代价,换得心里的短暂平静。
『已经锁定目标地点,是056120151005号平行世界。那里有数量达两位数的穿越者。该世界历史进程已经被完全扰乱。』
(他们很快就会付出代价。我保证。)
士-艾尔挥动自己泛起蓝色光芒的右拳,朝着前面空无一物的漆黑空间击出。伴随着这一动作,他的身影闪烁了几下,然后才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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